先來後到 (18-31)

[复制链接]
查看133 | 回复0 | 2025-8-8 10:19:2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18.小名
「忙活」了一天的紀采藍帶著新姑爺連見毓回到紀家已是夕陽西下,紀辛珉抱著大叄花貓西柚坐在花園裡的涼亭搖椅上,霞色照在她淡笑的臉上,淺淺的溝壑陷入暗色里。
聽覺靈敏的黑豆老早就聽見引擎聲,一路追趕直至車輛熄火,興奮地叫了兩聲:「汪!汪!」,嗅到紀采藍所在地立馬沖了過去,撲在她腿上搖尾巴。
紀采藍潔白的闊腿褲上印了兩個灰撲撲的狗爪印也不惱,夾起嗓音、抱著黑豆毛茸茸的頭一頓揉搓:「豆豆豆豆!想我不、想我不?!」
黑豆尾巴搖得更歡,似乎是聽懂了給予她回應。但從昨日接親環節到紀采藍現在回家,算起來一人一狗分離的時間不超過四十八小時。
腳邊蹭上一坨溫熱,連見毓低頭,西柚抬頭,長長的鬍鬚戳在他褲腳,染上幾根白色貓毛,琥珀般的雙眼緊盯著他,長長地「咪嗚」一叫,四顆尖牙像紀采藍戒指上的爪釘。
再冷漠無情的人碰到如此動人的時刻都會忍不住折腰,連見毓也無法免俗,彎腰掐著貓咪的腋下將其抱入臂彎,跟著紀辛珉進屋。
她給女婿倒了杯水,迤迤然地推到他手邊:「采藍她沒給你添麻煩吧?」
杯中的水差點晃到杯緣濺出。
西柚在腿上占山為王,連見毓動彈不得,道了謝後飲了一口,潤了潤嘴唇:「沒有,她很…可愛…」
他想到她安睡的容顏。
恬靜,呼吸宛如一陣輕風,向他吹起一波波微浪。
自己生的女兒她怎麼會不清楚。
紀辛珉只當他客套,舉起手邊的紅茶杯晃了晃:「她年紀還小,還望你多擔待了。」
這話說得紀辛珉有些心虛,過了年紀采藍也要二十七了,即將奔叄。
又轉念一想,在母親眼裡孩子永遠都是孩子,於是理直氣壯地說:「她向來任性,要是有什麼事做得過火了…我再替你說說她。」
言語間的溺愛之意毫不掩飾。
連見毓自然不會認為這是丈母娘給他的保證,說是下馬威更加合適。
撫摸貓背的手一頓,他低低應了個「好的」後便沒再說話。
他的識相勾起了紀辛珉的笑容,月牙般的笑眼望向牽著狗走來的紀采藍。
「我姐呢?怎麼沒下樓接我?」,紀采藍左顧右盼,探了探樓梯上問道。
紀辛珉對女兒招了招手,指尖摸了摸她紅潤的臉頰:「給我們小藍莓都曬紅了…你姐去景福園和綺雲說說話,得說說你昨天穿婚紗有多美,對吧?」
汪綺雲,紀采苹長眠於墓園景福園的愛人,只要紀采苹得了空就往那兒跑,什麼事都說給她聽。
「我又不是只有穿那個才美,還有,我不信她沒說我壞話。」,紀采藍往黑豆的嘴筒子上放了個雞肉蔬菜餅乾,讓它頂了叄秒才給它吃下。
大狗把零食咬得「咔吱咔吱」響。
連見毓眼皮一抬,看著沙發對面的妻子。
小藍莓?是她的小名嗎?
無聲地呢喃那叄個字,想像到她昨晚在他嘴裡汁水迸發的樣子,他拿起水杯抿了一口。
西柚不滿連見毓的「偷懶」,在他腿上伸了個懶腰後跳下地板,踩上二姐的前胸,軟下身子窩了進去。
紀采藍攬著貓咪得意地挑眉。
等到紀采苹回家便開了飯。她臉色蒼白,不咸不淡問候了連見毓,心情似乎不太好。
紀辛珉代大女兒道了歉:「抱歉啊見毓,她…這個時候一直都這樣的…」
連見毓表示理解。
關於紀家的傳聞他了解得不多,只知道當初紀采苹出櫃震驚了圈裡一票人,大多是佩服她的勇敢,也有一些在背後戳紀家人脊梁骨的老古板。
可惜好景不長,相戀六年的女友被一場白血病奪走了性命,她孑然一身至今。
與之相反的是妹妹紀采藍,流連於花叢,沒見過她承認什麼人的身份,連見毓可以算是第一個,會不會是最後一個還不能確定。
甚至有人偷偷將築禧娛樂稱為她的「後宮」,將劇本選角稱為「選妃宴」。
自她和他的婚訊放出後連見毓耳聞幾個「賭約」,在賭紀采藍多久收心、會不會收心,還有他會不會忍,能忍多久等等。
無聊。連見毓對此嗤之以鼻。
他們婚前說好的,只要不鬧得…太過火,他不會介意的。
再怎麼說他和紀采藍之間還有法律關係,加之他們沒有簽婚前協議,若要離婚要切割的東西可就麻煩了。
況且,紀采藍要的不就是他的這份「大度」嗎?外面恐怕再難找到他這般氣度的人了。
19.檢查
席上紀采藍頻頻和紀采苹拌嘴試圖提起她的情緒,而紀辛珉充當和事老,裝模作樣地打圓場,偶爾給孩子們夾菜。
一家人說話間混了貓叫與狗吠,熱鬧不已。
紀、連二人婚後第一晚是在紀家留宿的。
枕上的香氣比酒店套房內的還要濃厚,丑萌的水藍色人魚抱枕靠在床頭,連見毓坐在床邊,捏了捏它軟趴趴的魚鰭,看了眼手機螢幕上的時間。
11:56,距離紀采藍說要去找母親說說話已經過了一小時四十七分,期間他接了一通來自小姨卓若華的電話。
她說在電話里興高采烈地說:「誒,見毓啊!辛珉、就你岳母啊,對你很滿意呢!說你嘴甜又識大體,唉你不知道吧,你表妹一開始還擔心人家采藍什麼男人沒見過,看不上你這種的…」
是哪種的卓若華沒講連見毓也不清楚,她換了氣繼續道:「沒想到啊你,居然打動了采藍…」
他靜靜靜聽著,目光落在紀采藍房間內的靛藍沙漏擺件上,褐色木架框著玻璃管。
他舉著手機走了過去,將它倒置,細沙緩緩蓋住幾顆白色的小貝殼。
沙漏拿起、放下的幾個來回後卓若華最後叮囑:「采藍是有些過去,但都是過去了,嗯?她身在那個地位怎麼可能沒點閱歷是不是?既然結了婚就好好過日子,小姨就放心了…你媽媽知道了肯定也開心…」
她會開心嗎?可能吧,在連見毓關於母親卓芊華的記憶中她沒有太多和顏悅色的神情,面無表情或嫌惡更多。
因為他是破壞她和父親二人世界的罪魁禍首,出生就在奶奶身邊,由保姆帶大。
也因如此,連見毓跟父母的關係並不熱絡,甚至可以說是冷淡,見面全靠一絲血緣拴著,不及紀家萬分之一。
沙漏里的細沙堆成一個尖塔,靜置了許久。
「喂…不會睡著了吧…?」,紀采藍輕推連見毓的肩膀嘀咕,湊近觀察他的表情。
陌生的環境沒讓他睡得太沉,有人一碰便清醒過來。
睜開眼,是紀采藍披著一件墨綠色睡袍,好奇懟在他眼前,一雙清亮的眼眸流轉著盈盈水光。
「回來了…?」,連見毓皺眉,睫毛投射下的陰影與眼下的烏青融在一起。
紀采藍繞過他,從床尾上了床,故弄玄虛道:「嗯…被我媽趕回來了,你知道她說什麼嗎?」
他沒開口,搖了搖頭。
「她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叫我別讓你獨守空房…你覺得呢?」,她的指甲抵著他的腹肌上划來划去。
撓到臍邊、胸前…像火柴貼著盒側的擦絲器,準備點火。
「我…不知道…」
「不知道?可是你硬了呀?」,紀采藍點了點連見毓勃起的檔部,揶揄一笑。
自己身體的異狀連見毓還是清楚的,他只是不太理解為何她隨意撩撥幾下就能掀起漫天大火。
這種事得徵求對方同意,所以他問:「那…你想嗎?」
紀采藍把他剛剛的話推還給他:「嗯…我不知道呢…」,他一噎,剛想要算了便聽她說:「還是你幫我檢查一下,如何?」
連見毓一愣,見她跪在床上,解開睡袍系帶,衣襟大大敞開,柔白胸口綴著幾個鮮紅的吻痕,是他的傑作。
他目光被那刺眼的顏色一燙,趕忙避開,也就沒看到紀采藍彎腰脫下內褲的一幕。
她捏過連見毓的下巴,扳過來面對面,將手裡的內褲塞入他口中。
這下他才明白紀采藍所說的「檢查」是什麼意思,嘴裡不屬於口腔的那抹涼意無限放大,宛如冬天含著冰塊一般,刺激腦袋。
連見毓不自覺地吞咽唾沫。
「你覺得我想嗎?」,她問歪頭問他。
連見毓遲疑地頷首,涎水逐漸浸透了口中的布料,她的濕意湮沒在裡面,無影無蹤。
紀采藍看出他的猶豫,好心給了他提議:「不確定?或者…你可以讓我變得更想…」
坐上他一邊大腿,她直接翻出他充血腫脹的陰莖,握緊柱身淺淺擼動,提起腰胯前後扭腰。
他貼著她掌心的皮肉是濕潤的,她壓著她大腿的唇肉是潮濕的。
能感覺到一顆小小的蒂尖戳著他,和大腿肌肉「硬碰硬」。
紀采藍一手虎口圈緊冠狀溝,一手托起底下飽滿的囊袋擠捏。連見毓的低吟悶在口中,不得釋放。
「咦?你不是不愛叫嗎?」,她作驚訝狀,用滿掌腺液的手拍了拍他的臉頰,「啪啪」兩聲,黏液和皮膚沾黏,拉出的銀絲把他變成她的提線木偶。
褻玩性十足的動作卻讓紀采藍手中的肉棒跳了跳,她拇指重重壓上微張的馬眼:「喂…不許射…別弄髒我的床了…」
20.蜜糖
男人身上的暗色綢緞睡衣解開了所有紐扣,袒露著壁壘分明的身軀,起起伏伏宛若板塊劇烈運動。
他的頸脖到胸口潮紅一片,一顆汗珠自鎖骨窩淌下,順著兩胸間的深深溝壑匯入腹部淋漓的肌膚。
連見毓表情抗拒卻不掙扎。
「喜歡我這樣掐你?」,紀采藍揚起眉尾,促狹問他。
太奇怪了…明明就是痛的、疼的,為什麼身體還是…?
連見毓只是喘,無法回答、也不會回答,竭力抵禦生理與心理上的矛盾。
她又說:「上次我打你你也是這樣…硬得快…」,揩去他鈴口上的清液,她捻在指腹湊到他眼前:「你好濕啊,看來是喜歡的吧…」
「你看…」
那低柔的嗓音引誘連見毓睜開雙眼,她拇指、食指間扯開條條銀絲,像把他的四肢、五臟六腑串了上去,一側乳尖也被她纏上了濕潤。
像是毫無預兆開啟電閘,強烈的快意層層炸開,炸得他腰椎發麻。
最後絲線燃至斷裂,他也就失去失去支撐,墜落在地。
股股白濁脫離掌控,淋了紀采藍一手,他的胸腹、最遠到下唇都沒能倖免,沾染了幾滴腥液。
兩指圈著陰莖根部越收越緊,擠出更多精液,她皺了皺眉,不悅地說:「嘖…怎麼這麼快射了?我不是說不準嗎?!」
抬手左右各掌摑了下連見毓微微疲軟的肉棒,那物什不倒翁似的搖搖擺擺,隨即又恢復了活力,緊貼著他的下腹。
紀采藍取出他口中布團,吊在他面前晃悠:「全被你的口水弄濕了,真贓…」
丟了內褲,她夾起連見毓歇在唇上的一小截水紅舌頭,將滿手腥臊的手指塞了進去:「舔乾淨。」
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舌尖還保留著著肌肉記憶,熟門熟路地逡巡她的指根、指縫。
紀采藍深入他的口腔,指肚壓著他的舌根,似笑非笑:「跟狗一樣…」
連見毓也跟狗一樣不說人話,專心舔舐,她的指頭戳著他腮邊,頂起一個小鼓包。
紀采藍覺得他這人還怪老實的,給她舔乾淨了就乖乖吐了手指出來,等她推他下一步動作,絕不越雷池一步。
要是換成易軫早得寸進尺,從她的手背舔到肩膀了。
在丈夫面前想起別的男人好像有點不禮貌吧…她咬了咬下唇,決定用別的方式來讓自己不分心。
抓起床頭的抱枕往後一躺,紀采藍雙腿架上他的肩頭:「你爽完了該換我了吧?知道怎麼做吧?」
她潔白的身體仿佛牛奶般倒在墨綠色的容器里,現在打翻了,逆流而上,化成一條白綾,流到連見毓脖頸上捆著。
這種事好像沒有正確答案,唯一的解題方向就是讓她舒服。
他握上她豐腴的大腿向外分開,環於腰際,俯身想觸碰她的臉頰。
紀采藍一驚,皺著一張臉躲開:「你、不要…」
她拒絕的原因他大致清楚,只好先用她的水漱漱口再來嘗試親吻,這次先啄了啄唇角的小痣。
連見毓濕熱的唇輕柔緩慢的落下,從下巴、到胸口,新添了幾顆新鮮的草莓,手掌掬起兩捧奶團,再到乳暈、乳尖嘬吻,「嘖嘖」吃得響亮。
「唔…」,紀采藍捏緊了枕下抱枕的魚鰭,輕輕喘著。
下乳緣出了汗,全被他舐了去,舌尖沿著肋骨的走勢寫了個「3」,又滑到肚臍里轉了一圈。
連見毓抬眼觀察她的反應,只見她仰著下巴,難掩快意地顫抖,催促道:「你…快點…」
兩片微合的陰唇包不住晶亮的淫液,蜜穴正汩汩流水。
鼻尖抵入軟嫩的陰阜,他舌面吃下外陰大半的淫水,指節屈成鉤接下會陰處的漏網之魚,送回穴內。
兩根手指插得紀采藍屁股懸空,躬身浪叫。
「…啊…哈…脹死了…!」
昨晚這個地方都能吞下他整根陰莖,連見毓不懂現在才兩根手指有什麼好脹的。
他懷疑她是假裝的,於是多加了一根手指進去,冰涼的戒指抵著溫熱的穴口,舌尖對著陰蒂又敲又彈、又抿又吸。
「老、老公…好舒服…再、再…」,她也變得像他剛才一樣不受控,呻吟逐漸脫軌,稀里嘩啦地撒了出來,淌了一床蜜糖。
連見毓如願用了她賜予的水漱了口,喝下肚,口中那股腥羶被女人的甜膩取而代之。記住網站不丟失:v ip yz w.c om
手掌按著紀采藍一抽一抽的小腹緩緩揉捏,他起身低頭,終於貼上她的嘴唇,舌尖趁著打開的間隙溜了進去。
她虛虛套弄著他堅挺的陰莖,含糊地說:「進、來…」
21.系帶
喊他進來他卻反其道而行,往後撤退。紀采藍輕咬著連見毓舌尖,雙腿同時環上他的腰,不放他走。
按在柔軟小腹上的手掌下滑,他揉上她挺立的陰蒂,逼她喘叫出聲,吐出自己的舌頭。
「你、聾了嗎…我叫你、進來…」,紀采藍橫眉豎目斥他,腳踝交叉於他腰後,施力往床上壓。
兩人的呼吸離得很近,連見毓能清楚看到她鼻尖上的細微汗珠,底下唇珠被他吮得飽滿紅潤。
下身漲得快要爆炸,緩緩吸了口氣,他啞聲道:「沒套…」
他們才剛結婚,也沒什麼感情基礎,若有意外發生…是對她、對他,還有ta的一種不負責任。
昨晚第一次就太過倉促,他有些懊惱那時被惱怒沖昏頭的他,竟如此不慎。
但即使是感情甚篤的父母也不一定會愛ta,就比如他的…血親。
連見毓握著紀采藍的肩膀,向後與她拉開一點距離:「我…不進去…在外面幫你可…」
問句還沒說完便被她「啪」地一個耳光打斷。
紀采藍掐著他的脖子強迫他調換位置:「閉嘴!讓你做你就做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掌風推歪了他的臉,一邊顴骨貼在抱枕凸起的刺繡上。
「真賤啊…被打了雞巴就會亂跳,你早說啊…」,她雙手扼住連見毓的命脈,皮下血管隱隱傳來規律而急促的搏動,素日裡冷淡的俊臉浸染了艷麗的血色。
喉結上下一滾,划過她的掌紋。
紀采藍時機把握得很好,在他即將喘不過氣的前一秒鬆開了他,趁著他勻氣的間隙將綢緞睡袍系帶圈上他通紅的頸子,收緊,打結。
涼絲絲的料子代替她的手,嵌入他的皮肉里。
連見毓眼前團了一大片白花花的棉絮,撥也撥不開,吹也吹不散,喉頭吞咽困難,咽不下的涎水順著唇角淌了出來。
「老公…你怎麼上上下下都在流口水…還更硬了…」,紀采藍笑盈盈地說,捏起他的下巴端詳他狼狽的模樣。
原先「更硬了」只是她隨口胡說的,一握上去才知道居然無意識說中了。
紀采藍愣了一瞬,綻開一抹玩味的笑容:「說你賤還真是…」
連見毓想出言反駁的,可綢緞系帶把他整個人一分為二,脖子那塊兒像被抽了真空,將聲音封在裡頭,四肢僵硬地癱在床上。
「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她指尖點了點他馬眼沁出的前精,作為潤滑糊滿龜頭,抬臀騎上,用兩片肉瓣包裹莖身。
又軟又濕的觸感激起連見毓一身戰慄,僵直的手指一抽,嗓音嘶啞:「我、沒…別…」
只要她想做的事輪不到任何人說不。
紀采藍扶著他的陰莖一點一點吞入穴中,地心引力讓她一舉坐到深處,龜頭的尖正正好鑲進宮頸口,撞出一小波麻意。
「唔…你、說不要為什麼還硬著?不就是想要、嗎?」,她反手抓緊了連見毓繃緊的大腿肌,小口小口地吸氣。
坐下來紀采藍沒立刻動作,等著穴口適應撐開的酸麻才慢慢提胯,尋找讓自己最舒服的角度。
身下的男人跟死魚一樣,還真有「寧死不屈」那回事。
手掌擠入他脖子上的圈套握緊,將他的頭提起,紀采藍放慢腰臀,抽了他一巴掌:「昨晚不是還很會動嗎?!」
連見毓抿著嘴,徹底封死了呻吟的出口,鼻息卻越發粗重。
「雞巴硬成這樣還敢說不要?不要你就別硬啊?真賤啊你…」,她每丟出一個句子,穴肉就絞緊一份。
小小的穴設下鋪天蓋地的陷阱捕捉他碩硬的肉棒,拷問他四分五裂的意識。
他真的不想嗎…?他要是真的不想就會推開她的吧…?怎麼可能推不開…?對啊…連見毓你就是賤…她說的沒錯…
他半張的眼中填滿了她沙漏似的腰身,昨晚摸著她小腹里的「他」就像今天沙漏里的細沙尖塔。
得到連見毓不自覺的回應,紀采藍嗤笑,解開他脖子上的「枷鎖」,留下一條鮮紅的「項圈」。
「很舒服吧老公…」,軟彈的胸乳墜下他的鼓脹的胸膛,她用額頭碰了碰他眉骨的折角。
突如其來的親昵舉動撬開了他的唇齒,從唇間溢出一絲低吟:「呃…」,下一秒又立即收住,仿佛剛剛的聲音是她的錯覺。
「你又、在矜持什麼呢…這裡不是、只有我們兩個、嗎…?」
紀采藍逐漸摸清楚他的性子,看來身體上來硬的言語上就得來軟的。
「求你啦老公…好想聽你叫…喘得我好濕…那麼好聽…」,泥濘的交合適時攪出「咕唧咕唧」的黏稠水聲,正好證明了她沒說謊。
「好嘛…嗯?好想要你射…」
連見毓不知道他還是個有求必應的人,她說射他就射,整根陰莖泡在滿是她的淫水和他的精水的濕熱甬道里。
22.出差
胸口像壓著一團溫熱的鉛塊,連見毓險些喘不過氣,擰著眉頭醒來。
一隻漂亮的三花貓眯著眼睛、揣著爪子蹲在他胸口沐浴陽光,從喉嚨里滾出一陣陣愉悅的咕嚕聲。
身邊的位子已經沒了紀采藍的溫度,他等了一會兒沒能等到她再回來。
西柚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又伸了懶腰後跳下床鋪,震出一聲敦實的「咚」,連見毓換衣服時發現身體除了脖子上的一圈勒痕外還有小貓留下的腳印,可見它的分量之重。
他湊在妻子衣帽間的穿衣鏡前擺動臉部,臉龐的掌印褪色成一團打錯位置的淺色腮紅。
昨晚完了事紀采藍取來冰塊給他冰敷,扇打當下的力道也不是很大,只是聽著響。
剩下頸部的印記讓他犯了難,亦不敢隨意使用她的化妝品「遮瑕」。
回到臥室,西柚仍在原地,連見毓心生一計,彎腰抱起貓咪,將下巴依入它肚皮柔軟的皮毛中。
一條貓咪圍脖就此誕生。
樓下客廳只有紀辛珉在插花,她一手舉著鳶尾花,一手舉著鬱金香搖擺不定。
女婿的腳步聲引起她的注意,她像看到救星一般喊他:「誒見毓啊!來幫我看看哪個先放的好!」
「媽,早安。」,連見毓打了招呼,藍紫色的花朵瞬間攝住他的目光。
紀辛珉意會,花莖插上黑色磨砂器皿底座的劍山上,口中悠悠地說著:「昨晚睡得還好吧?沒認床吧?」
懷裡的西柚掙扎逃脫他的鉗制,一躍而下臂彎後立馬溜了個沒影。
「沒…有。」,連見毓回答,空虛的手上與衣襟沾著幾根貓毛,他脖子上的痕跡無處可藏,乾脆破罐子摔碎,大方展示。
紀辛珉對那道青紫的印記視若無睹,在花間穿插了幾片綠葉點綴:「餐廳有早餐,快去吧。」
她的反應讓連見毓覺得一開始似乎不需要藏得這麼緊。
拍落前襟的浮毛,他說:「好。」
餐廳里,黑豆的嘴筒子靠在紀采苹手邊,一雙湛藍的眸子虎視眈眈地盯著她盤中的肉塊。
紀采苹撥弄著平板螢幕,對他冷淡問候:「你好。」,餘光不曾到過他身上。
禮貌性地回了聲「早」,連見毓拉開椅背坐下,不動聲色環顧了周圍,阿姨給他端了餐盤上來,卻沒有準備第三副餐具。
他才反應過來:紀采藍不在家。
「她呢?」,連見毓拾起刀叉,懸在牛排之上。
紀采苹眼珠一轉,在他脖子上頓了兩秒鐘,然後「噗嗤」一笑:「我妹沒跟你說她出差了嗎?真抱歉啊她就是這麼任性,可能是還沒習慣新的身份吧…還要麻煩你多包容了…」
幸災樂禍的意味濃厚。
連見毓手上銀叉刺進肉塊里。
該說不愧是母女嗎?她這一番話和母親紀辛珉的敲打如出一轍。
說人人到。
「采藍現在玩性比較大,可能會忽視到你,我替她跟你道歉好不好?」,紀辛珉的聲音由後傳來。
她遞給阿姨剛剛完成的插花作品,坐到紀采苹右邊,手肘撐桌,笑吟吟地說。
紀采藍出差並非藉口,只不過工作結束後不急著回去罷了。
疾馳的轎車中,她正在閉目養神。
白天和編劇、導演討論了一天的劇本實在累人,才華橫溢之人有點臭脾氣她理解並尊重,還會奉為座上賓。
畢竟她需要他們來創收的不是嗎?
扶手箱上的手機倏地發出「叮咚」,是易軫的消息。
【RZ】:姐姐我到了!
【RZ】:等你!
【RZ】: [圖片jpg.]
是一張不露臉的自拍,皮革胸帶捆著白凈賁起的胸肌,銀色鏈條像個微笑掛在鎖骨下,滿身都是深淺不一的鞭痕。
這小子又坐不住了,時機掐得精準。
紀采藍的座駕駛向酒店大門,隨即有人迎了上來,為她開門,手掌擱在車框上。
秘書林芝送她到電梯口後紀采藍讓她回去休息。
轉過身,遠遠便能看到易軫單肩背著一個雙肩包靠在她房門口,低著頭一點一點的,仿佛小雞啄米。
地毯雖然吸收了大部分的腳步聲,他還是捕捉到了熟悉的氣味,忙不迭地大步跑來迎接:「姐姐!」
接過紀采藍的行李箱,易軫五指扣入她掌間握緊,側過臉蹭了蹭她的額角:「好想你…」
「想我什麼?想跟我做?」,房卡刷開門禁,紀采藍懟他,手往他衣擺下探入,摸到一側硬實的乳粒輕掐。
手下的肌肉提起戒備,霎時繃緊。
「不是的…想你的味道、想你的親親、你的抱抱、你的…全部…」,易軫後背抵著門板,低低喘氣。
胸膛起伏帶動鏈條搖晃,一下又一下敲在紀采藍指節。
她昂首接下他的親吻,悶聲道:「油腔滑調…」
他口中薄荷香氣瀰漫到她嘴裡,擠跑了腦中的倦意。
23.清洗
薄荷硬糖在兩人唇齒間磕磕碰碰,被相纏不分的涎水所消融。易軫雙臂緊緊鎖著紀采藍的腰肢,她撫摸他乳頭的手摺在他胸前,由黑色T恤覆蓋著。
紀采藍推了推他:「先放、開…」,易軫只是停下親吻,彎腰靠入她的肩窩喃喃:「想你…」
「傷怎麼樣了?」,紀采藍後腰抵著玄關的柜子,指間插入他柔軟的髮根輕撫。
明亮的入戶燈打在他微抬的臉上,猶如淋了一層融化的黃油。
易軫拿下肩上背包,解開手上錶帶,紀采藍跟隨他的動作目光落到記憶中的傷口處。
嚄!變化還不少。她登時訝然一笑:「你這是在做什麼?」,然後伸手去碰。
幾乎橫貫他手腕的疤痕上多了幾道色彩:兩顆鮮嫩欲滴的藍莓從傷口處長了出來,帶著兩片綠葉、幾顆水珠,皮膚還泛著紅,像是汲取了他的鮮血所結出的果實一般。
圖案下方列出一個日期,紀采藍回想起,是她婚禮那天。
她沒想明白,眉尾一挑,戲謔地問他:「你紋我的婚禮日期做什麼?」,易軫牽過她的手放到唇畔深嗅親吻:「什麼你的婚禮?我們不是起了誓嗎?是我們的婚禮才對…」
紀采藍失笑,拇指順勢按壓他的下唇蹂躪:「你這孩子…真會詭辯…」
張口含入她的指節,易軫含糊不清地重複那日的誓言:「沒有詭辯呀…我說我願意娶紀采藍為妻…永遠愛她…直到永遠…還親吻了新娘…」
「這樣啊…我可能有點忘了吧…要不易小軫你幫我回憶一下…」
多年來的默契讓易軫馬上領略到紀采藍的意思,蹲下身來為她解開腰帶,腰帶和西褲一起掉落在地。
他沒急著脫下內褲,選擇先在小腹上環繞著她的肚臍舔吻,隔著絲滑的面料小口小口地啃咬軟軟的陰阜,中指滑進腿縫間抽送。
「嘶…你是狗嗎…」,紀采藍並不疼,只是小腹深處漫出一股空虛感,撓著心頭。罵完才覺得他舌尖燎起的一陣陣癢麻更像小貓舌頭上的倒刺。
中指指腹很快便感覺到一點濕意,易軫加快速度,濕意也越來越多,逐漸染濕了整根手指。
他埋入屬於她味道的溫床,用舌頭代替指頭舔弄那道內陷的縫,微微左右擺頭,鼻尖蹭弄凸出的蒂尖。
紀采藍分開雙腿,放鬆膝蓋,將身體重量壓在他臉上,仰面低喘:「哈啊…快、幫我…脫了…」
捏起她抓握著大腿的左手,無名指上的藍鑽硌著易軫掌心,異物感貼著皮膚無限放大,順著掌紋傳到腦海里竟演化成一陣蝕骨似的疼。
「那你不戴這個戒指好不好…它刺得我好痛…」,他仰著頭泫然欲泣說,還嘟起濕亮的嘴唇撒嬌。
紀采藍不計較他這類似討價還價的話,一枚戒指而已,取下來也沒什麼。
沒了惱人又礙事的東西,易軫的心情轉眼回暖,脫下她濡濕的內褲,卻被清澈水絲中夾雜一抹突兀的白擷取了目光。
低頭一看,檔部也有一絲。
澄澈的泉水染上了骯髒的污漬。
令人作嘔的顏色直直戳入易軫眼底,那物兒是什麼他再熟悉不過。
咬牙吞下喉頭呼之欲出的怨恨,易軫深吸一口氣,聲音似有若無地顫抖:「姐姐跟…他…做了…?乾淨嗎…?怎麼這麼不小心…」,指尖她按上冒頭的陰蒂揉壓,企圖打開水源開關沖洗內里的一切髒污。
「新、婚夜嘛…不然呢?看夜、光劇本嗎…如何?你介、意嗎…」,說完,紀采藍自己都忍俊不禁,輕輕哼笑。
易軫沉默,豎起中指、食指插入穴里挖攪,黏稠的液體流滿了指縫,他想甩手甩掉裡面不屬於她的東西。
他那副被侵犯領地的樣子她怎麼可能看不出來,紀采藍懶得安撫,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服務:「還做、不做了易同、學…你明天不、是還、有比賽嗎…」
分不開交融的體液,易軫眼眶越發燒紅,手上動作也更加急切,拚命磨碾她最敏感的點。
「嗚…慢、點呀你…」,紀采藍夾緊了他的手呻吟,顫顫巍巍地噴了他滿手,腿一軟,差點摔倒,只好腹部倚著他的頭,彎腰喘息,將他後背的衣服攥得起皺變形。
易軫仍不消停,中指陷入小唇中央,就著溢滿手心的液體包裹著她整個陰戶擦磨:「啊…好像還有…我先幫姐姐洗乾淨了吧…」
介意…?可能有點吧…只不過現在還沒習慣罷了…他會用他的蓋過其他人的印記…
24.鏈條
易軫扶著紀采藍的腰助她站穩,一面脫下身上的衣服擦了擦手。
幸好多帶了衣服過來,回去就把這件扔了…不…燒了…他想。
「滿意…了?」,紀采藍喘著,撫摸他氣紅了的臉頰輕笑。
易軫揉著她的後腰,眉頭緊鎖、眉尾下垂,換上一副委屈的表情:「要你親親…」
敷衍地碰了碰他的嘴角,紀采藍搭上他的肩膀,指尖探入皮革胸帶與肉體之間的微小空隙:「腿軟了,我要坐下…」
易軫不滿足於她的蜻蜓點水,扳過她的下巴深吻一番才將她打橫抱起,還不忘提上隨身背包,她狼藉的下裝和他污濁的上衣留在了原地。
距離沙發不到兩米的位置她就自己跳了下來,按倒他,倒入柔軟的地毯里,害得他後腦「咚」地一聲砸在地上。
紀采藍嚇了一跳,心臟猛跳幾下,匆匆騎上易軫的腰腹,捧起他的腦袋揉按後腦勺:「沒事吧?!疼不疼?!沒砸壞吧?!」
易軫懵了一秒,眨眨眼睛,驅走眼前一瞬間的白光:「沒、沒事…」,隨後摟住紀采藍的後背耍賴:「砸壞了姐姐你得負責…」
掙開他的摟抱,她拉起黑色胸帶,又彈開。皮革沒什麼彈性,延展不了多少,倒是把他的皮膚磨出了紅印。
「砸壞了就換一個新的唄…」,紀采藍無意間的玩笑話捅破了易軫內心深處的恐懼,情緒仿佛腥臭的膿血涌了出來,堵上了他的口鼻,阻止他的呼吸,只能斷斷續續地說:「不、不要…」
易軫不敢想像被遺棄的可能,急於得到她的給予,慌忙打開背包,塞了一根短拍到她手中,眼眶登時蓄滿淚水,苦苦哀求道:「我、我想要…求、求你了姐姐…」
是個黑粉配色的貓爪形狀,不到叄十公分的皮拍比起平時用的來得小巧許多。
可愛的造型加上可憐的男人…紀采藍嘴唇一彎,握著短拍輕輕敲打他的臉頰:「開個玩笑而已…」
「啪啪」兩聲,很輕很輕,像虛無縹緲的未來一般,隨時可能消散。
這點隔靴搔癢似的拍擊解不了易軫心頭的慌,眼眶包不住洶湧的淚水,往兩邊眼角淌去。
急劇的呼吸吹起胸膛的肌肉,填滿了縱橫在肉體上的皮帶、鐵環。
紀采藍一把拽住金屬鏈條,微微提起他的上身,居高臨下地說:「哭什麼?我不是打你了嗎?」
「還、還要…」,易軫反手撐地,吸了吸鼻子:「要不…你把我打死吧…趁你、現在還喜歡、我…」
紀采藍如他所願,揚手抽了他左胸一鞭:「胡說什麼呢你…」
粉色貓咪肉墊形狀不消一會兒馬上浮現,臀後的陰莖瞬間躁動起來,她抬腰坐下,洇濕了他的褲子。
「出來還戴這個、還帶這個…真騷啊你易小軫…」,紀采藍豎起短拍,利用拍子薄薄的側面分割他的身體。
易軫低頭喘吟,眼淚滾下胸膛,被她的皮拍打得四處飛濺。
灼熱的痛感燒出體內一陣陣情慾,他情不自禁地頂弄身上的女人:「你…喜歡就、好…」,不使點手段他要怎麼把她留下,哪怕只有一秒…
是啊,她很喜歡…紀采藍向後推開他的褲子,扶著腫脹的肉棒一坐到底,兩人同時發出一聲喟嘆。
龜頭划過道道褶皺,緊緻的穴肉將易軫的呼吸束得緊繃,明明已經在她裡面了卻還是控制不了翻湧的眼淚,一顆顆墜落。
粗硬的肉根抵著穴口,撐得紀采藍一陣酸脹,想收絞穴肉讓它變小只是徒勞無功,反倒是惹得內壁吐出一泡慾望的涎水。
她扔了皮拍,雙手攥著他胸前的鏈條當做韁繩,擺動腰臀,肆意騁馳。
半坐的姿勢使得易軫腹部肌肉持續發力,塊塊肌理覆了一層油潤的光澤,是他的淚水、他的汗水和她的淫水。
「嘶…好、好深…好、好喜歡你啊…姐姐…」,挺動腰部迎合的易軫嘴上也沒閒著,知道她喜歡什麼便叫給她聽:「…好濕…呃…別、別…我先不動了…」
他被夾得差點沒守住,抖著聲音求饒。
紀采藍意亂情迷之際逐漸品出些不同,關於連見毓和易軫之間的差別。
她那丈夫吧…不知是否因為初經人事,行事溫吞,需要她推一下他才動一下;而易軫呢,勇於嘗試新事物,也樂於表達,她一個眼神他就知道該做什麼。
她喜歡從0到1的教導,也喜歡日積月累的默契。
心裡還顧忌著易軫的比賽,紀采藍雙手掐在他喉下鎖骨窩處,逼他釋放。
她親了親他嘴角溢出的口水,輕柔地哄:「真乖…」
25.外套
半夢半醒間,擁著紀采藍的暖潮緩緩退去,她隱約聽見了易軫的耳語:「我先回去了…姐姐要來看我比賽哦…」,她不耐煩地擺擺手,驅趕他。
但中斷的睡意無法再接續下去,紀采藍賴了一會兒床才徹底清醒,拖著懶懶的身子起床洗漱。
晚上有個應酬,她白天倒是有閒暇之餘去瞧瞧易軫。
紀采藍慢悠悠地化妝、換衣。為了融入校園氛圍,沒刻意描畫眼眉,妝容素淡,打扮也向休閒俏皮靠攏,上身一件白色短袖T恤,下身一條棕色A字裙,外搭黑色翻領皮衣,套上一雙小白襪,腳踩中跟樂福鞋。
整個人時髦又瀟洒。
出門時和散步回來的林芝恰好撞上。
林芝打趣她:「米鼠我啦老闆…收奴嗎?」,紀采藍笑罵:「貧嘴!」,拉著秘書問附近有什麼好吃、好玩的。
林芝素日裡最大的愛好就是City Walk,善於挖掘各類美食。
築禧總經辦里流傳著「飯香還怕林芝聞」這麼一句話,意思是美食被林芝發現後她會召集眾多朋友前去品嘗,人多到店裡坐不下,頻率高到能把店吃垮。
一說到這個林芝可就來勁了,她握著紀采藍的雙手滔滔不絕道:「老闆你別信小地瓜上說的攻略,誠意街那家網紅米線難吃死了,味道都能淡出鳥來,煎雞蛋巨腥!昨晚我吃了一口舌頭差點死掉…yue!真不知道網上那些人怎麼吹的!」
「金華路那家的粉絲就還不錯,很入味…分量管夠…還有泉江路有家甜品店的焦糖可頌真是…極品…期間限定的抹茶也是香得沒邊了…甜而不膩,帶著一絲絲苦…就像是…就像上學時初戀的味道!」
原來除了今早,昨晚休息前林芝抵擋不住新鮮感的誘惑,出了一趟門吃夜宵,掃了不少雷。
紀采藍早就不記得上學時的初戀長什麼樣子了,秘書的比喻聽得她一愣一愣的,中途喊了停,打開手機錄音後以加班費作為誘餌讓林芝從頭講了一次,然後一股腦地發給薛穎姿。
打了聲招呼後紀采藍前往目的地——華應大學。從校門口到禮堂佇立著幾塊指引牌,引導路線,她照著指示漫步在校園裡。
道路兩旁羊蹄甲開得繁盛,風一吹起就像下了場爛漫旖旎的粉雨。
「小姐姐…小姐姐!穿著MiuMiu樂福鞋的小姐姐!!」
紀采藍肩頭被點了點,才知道後面的聲音在叫自己,疑惑地看向來人:「你好,怎麼了?」
眼前這個女孩看上去年紀也就十八、十九歲,一張玉雪可愛的鵝蛋臉,明亮的眼睛在見到她正臉後呆滯了一秒,期期艾艾地說:「啊、那、那個、就是想、問問你、誒那個、外套、的連結…」
她身後還跟了兩個人,看起來好像是她的朋友?
紀采藍以為她過於嚴肅把女孩嚇到了,盡力扯出一個和善的微笑,指著左胸口上的倒叄角說:「嘿…你別緊張…喏,就它。」
她手上的戒指晃了女孩一眼,女孩結巴道:「那、那戒指呢…」,紀采藍抱歉地看她一眼:「啊…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應該是我老公找人訂製的?還是我幫你打給他問一下?」
女孩瘋狂搖頭,全身毛孔都在拒絕。
她要是不說女孩還沒發現那枚戒指戴在左手無名指上,心裡可惜如此美好的人竟英年早婚,踏入愛情的墳墓。
不知道什麼樣的人才配得上這位小姐姐,絕對不會不要是豬頭或河童啊啊啊啊不然她會引爆地球的!!
「小、小姐姐你不、是本校的學生吧?以前都沒見過你…」,她身量矮紀采藍一點,鼻尖差一點點就能碰到紀采藍肩膀。
女人身上淡淡的果香令人心馳神往,不由自主地想靠近。
紀采藍自動解讀為誇讚,歸功於今天的妝容和打扮,搖了搖手上的奶茶,杯中的冰塊「咯啦咯啦」響。
擠出一個拉入嘴邊小痣的酒窩,她莞爾一笑,解釋道:「哈哈!我都工作幾年啦…來這裡看我弟弟比賽的。」,她沒說錯,情弟弟也算是弟弟。
紀采藍問了她們年紀,心裡忍不住感嘆:青春真好啊。
一路的說笑也到了盡頭,紀采藍指了指禮堂門口,和她們道別:「我就到這邊啦,有機會再見。」,走出了幾步回頭髮現女孩們還在原地,於是朝她們揮了揮手。
「服了…怎麼就結婚了…圓子的心都碎了吧…哪個男的這麼好福氣…」
「能不能別說了…她好不容易勇敢一次…」
「呃呃…她揮手的香味怎麼沒有飄過來…誰偷了我的晚飯…」
「圓子你敢不敢追上去?!」
「賭一顆饅頭,她不敢…」
「誒…但你們不覺得她看起來很眼熟嗎…是不是明星啊…」
26.驚喜
禮堂為下沉的階梯式設計,一眼望去人頭攢動,幾乎座無虛席。室內空調開得很強,紀采藍裸露在外的腿部凝起一層雞皮疙瘩。
雖說易軫請人幫她留了前排的位置,但紀采藍此時犯了懶,就近找了根欄杆倚著。
強勁的冷氣把金屬橫杆凍成一根冰棍,她手臂就算隔著外套還是被冰得嘶氣一聲。
賽事沒有因為她的動靜而停下,紀采藍來得正是時候,台上主持人舉著麥克風介紹雙方隊伍。
兩隊八人依序自我介紹。
昨晚在她身下泣不成聲討打的男人此時一身嚴肅筆挺的打扮立在台上,目光堅定有神,身上斑駁淫靡的痕跡被襯衫、西服層層圍困,不為外人所知。
襯衫領口邊緣透出了一點紅,按照當下場景可能會被當成是衣服磨的吧…?
紀采藍不怎麼過問他的校園生活,除了專業、年級以外只知道他的室友之一,其他一概不知。
如果不是此次出差的地點碰上了他比賽的城市,她應該不會見到他的另一面。
「正方四辯,易軫。」
他聲音沉穩,咬字清晰,和室友成峻洺站在一起。
身姿風儀玉立,語速不緊不慢,侃侃而談的模樣很是養眼,紀采藍看得津津有味,還給他拍了幾張照片,低頭挑了一張她覺得最好看的發給台上發言的他。
【薺菜籃】:你看我能不能當你的站姐?
【薺菜籃】: [圖片jpg.]
易軫手機不在身上,並不知道如此驚喜,趁著反方發言時間,隨意掃了一眼台下座位。
緊急逃生出口標誌的熒熒綠光照亮了那人的臉,易軫與她四目相對,心跳驟然失序,巨大的驚喜像頭頂上燈光撒下的光線一樣迎頭澆下。
她真的來看他了!
易軫努力壓下失控上揚的嘴角。
底下觀眾竊竊私語。
「他笑什麼啊…好沒禮貌…」
「這種場合笑個屁啊…」
「雖然你是帥哥但這有點不尊重人了哈…」
議論聲傳到紀采藍耳里,她往後退了一步,不讓易軫看清楚。他明白她的意思,收起失態,專心投入比賽。
有人順著易軫的目光方向望去,卻只見一塊亮燈的指示牌,越發不解他的笑點:「有病吧…」
這個插曲逐漸湮滅在他嚴謹犀利的邏輯輸出里,比賽結果令紀采藍與有榮焉,跟著眾人鼓起了掌。
後台成峻洺手肘捅了捅易軫:「哥們你剛剛發什麼癲呢?笑屁啊?」
易軫仰頭灌了一大口礦泉水,難得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抱歉…就是…她來看我比賽了…」
成峻洺突然腦子打結:「誰?」,見他這幅噁心的模樣便立即反應過來:「我真是服了你…滾滾滾!!別在這礙本少爺的眼!!」
收拾完背包的易軫彎著眼眉,看著手機,魂不守舍地點頭:「嗯嗯嗯再見…」
螢幕上映出觀眾席視角的他,正垂首翻閱著手上資料。
她說要給他當站姐?他何德何能啊?
易軫一把將包甩到背上,越過成峻洺大步流星離去。
成峻洺無語凝噎:「沒救了…」
易軫走出沒幾步就聽見走廊另一端傳來紀采藍愉悅的笑聲,他心生不妙,猛然加快腳步。
「誒…練得真好…花了不少心血吧…」
她在下樓的台階上背對著他,身周圍了兩、叄個和他一樣打扮的男生,面對她的那個敞開西裝外套。
在易軫的角度能看見她的手放了上去。
紀采藍身後壓上一股暖意,評鑑他人健身成果的手被來人強勢握下,牽到小腹前緊緊扣著。
易軫抵在她耳邊輕語:「姐姐…我就在這還要摸別人嗎…」,溫熱的吐息撲滿耳骨,讓她也握了握他的手掌。
兩人掌心相貼。
「抱歉…我弟弟來了…」,紀采藍將手機揣回口袋,朝幾個男孩歉然一笑。
敞著外套的那個失望地說:「啊…弟弟怎麼這樣…」,旁邊兩個附和道:「就是啊…那我怎麼辦…」
「Sorry…還有機會見面的話再說…」
隔著不斷蒸騰翻湧的水蒸氣易軫看不清紀采藍的臉龐,但剛剛她觸碰別人那幕像根魚刺橫在他的喉間,戳得他食不下咽。
易軫內心忐忑不已,仿佛砸在地上的彈力球一般跑上跑下。最終還是問了出口:「姐姐…你加他們微信了嗎…?」
「沒有呀…他們有什麼資格加我啊…」,紀采藍執筷夾起碗中的肉片沉入蘸料碟里匆匆一涮,提起吃入口中細細品嘗。
油脂的香氣隨著齒間的碰撞擴散開來。
對面易軫的表情就好像紀采藍嚼的是他的肉,她啞然失笑,親自為他涮了片和牛肉:「你快吃呀!這個好吃!」
易軫機械性地夾起。
以往嘗過的牛肉可能是柔軟的或緊實的、鮮嫩的或脆爽的。
不知為何,現在在嘴裡翻滾的卻味同嚼蠟。
嚼成碎片的肉經過喉間順道帶走了魚刺,可痛覺還留著。
「真的嗎…」
火鍋沸騰的咕嚕聲沒蓋過他的問題。
紀采藍沒停筷,也沒看他,只說:「當然了,我也不是什麼來路不明的東西都收的好嗎易小軫…」
27.割捨
紀采藍可沒說謊,那幾個男孩底細她一概不知,剛見面就對她袒胸露乳的能是什麼好東西,而他們眼裡的貪婪昭然若揭。
不管他相不相信,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易軫的心情好似飛上半天的鞦韆逐漸耗盡了動力,平穩停下,變回冷硬的死物。
再香、再辣的鍋底掀不起他情緒的一點波瀾,一頓飯吃得食不知味。
即便如此,易軫還是緩慢地眨了眨眼,收斂起眼裡那陣酸澀的淚意,重新扯出笑容,珍惜與紀采藍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她那麼忙,能來看他已經很好很好了,
他明白的,不是她的錯,是外頭誘惑太多,尤其是她這種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紀采藍回到酒店,換了身衣服帶著秘書出去了。
易軫獨自一人留在套房內,撐著手肘低頭,呆坐在巨大落地床邊,已經解開領帶、取下手錶,手腕內側的彩圖就在臉旁。
窗外樓下來來去去的車流像夏夜裡海灘上揮舞成一條條光線的仙女棒,他還記得爸爸幫媽媽拍過幾張這樣的照片。
放在哪裡了呢…應該在老家的某個斗櫃里吧?連同幾本厚厚的相冊一起塵封了。
好久沒有夢到他們了…上一次是什麼時候呢?好像是他在宿舍浴室自殘的時候,刀子像火柴划過盒子側面的擦絲器般割破皮膚、血管,鮮血如火焰一樣燃起。
冰冷的瓷磚是雪,他是冬夜裡靠火柴取暖的小孩。
在失血過多導致眼前發黑,進而倒地不起的那一刻眼前除了紀采藍外,還浮現了媽媽、爸爸、弟弟完好無缺的容顏。
似乎就是傳說中的「跑馬燈」。
他們在天上不知道有沒有看到他這麼沒出息的樣子,不僅愛哭,還會傷害自己。
可易軫有什麼辦法?
「她結婚了」四個字重重壓在他身上,壓得他喘不過氣,多日寢食難安,他本來快要說服自己接受她要有別人了。
那天易軫只是看到桌上的蘋果快爛了一半想為它削去腐肉而已,誰知握著果實的那支手腕上盤著幾條青綠的細蛇,看起來才是應該割捨的。
他似乎一不小心劃錯了地方。
那顆蘋果完好的另一半掉在了地上,再好也爛了,汁水跟著艷紅的表皮融入他的鮮血里。
從病床上醒來時易軫既慶幸又可惜的。
慶幸還可以見到紀采藍,可惜沒能擺脫那四字巨石,手腕內側細密的疼痛像只手銬把他拴在人間,繼續苟活。
他想她,但不希望以這種方式見到她,這會讓她不高興,所以易軫不分青紅皂白罵了好心的室友一頓。
他已經丑二了,也並非無可替代。
但紀采藍總能讓他上一秒還在地獄下一秒就在天堂。
她邀請他參加她的婚禮,也讓他「加入」這場婚禮,他才是第一個對她說「我願意」的人。
「她結婚了」加入一個字這一切都迎刃而解,那就是「和她結婚了」。
想到這裡,易軫低低笑了起來,她說他「詭辯」倒也沒錯。
詭異的笑聲迴蕩在黑暗寂然的空間裡,止在她發來的消息氣泡中,嘴角尷尬地掛在臉上。
左手捏成拳頭掄到玻璃圓桌上,「砰」地一聲,將其砸成片片碎塊。
易軫面無表情地撿起地上鋒利的殘片貼於手腕,靜置了幾秒,隨手丟回地上,撥打了客房服務的電話。
【薺菜籃】:今晚不回去了,別等我。
【薺菜籃】:早點睡。
今晚的應酬在巡視劇組的工作之後。
紀采藍站在導演身後不遠處看著鏡頭前吊著威亞滿天飛的年輕演員。
台詞鏗鏘有力,一身白紗銀綢,仙氣飄飄。
有點眼熟。
「林芝…他叫什麼來著…?」,紀采藍側過頭,輕聲詢問秘書。
林芝張了張嘴,附到老闆耳邊悄聲道:「就那個…莫澤笙…老闆你…他就…然後你讓他去試崔導的戲…還幫他解了約的…」
紀采藍只想起來他倔強通紅的臉蛋,忍著一眶要掉不掉的眼淚和她說「不用了謝謝」。
明明人都被下了藥準備被當成祭品送了出去。
紀采藍那顆無處安放的大善心起了心思,給人截了胡,事後完全不記得人家的名字。
「好像有這麼一回事吧…」,她若有所思地點頭,又問:「他試上了嗎?」
林芝「嗯嗯」兩聲:「試上了…崔導和許小姐都讚不絕口…」
「挺好。」
鏡頭裡的人終於發現了紀采藍的注視,情緒迅速從戲裡退了出來,往後退了一步,不自在地撇開了頭。
紀采藍展顏一笑,被他偷偷掃過來的側目所捕捉,那張白凈出塵的面龐瞬間湧上了粉紅,無意識捏緊呼吸,生怕她發現他的不對勁。
28.脫離
真好玩啊,像只被捏著了後頸提起來的小奶貓。
莫澤笙連端著杯子都在偷覷她的臉色。
中午和易軫吃得那頓還有飽足感,紀采藍眼下只吃了幾口菜墊墊胃。
導演朱鈺坐在她身邊搭著她肩膀,那醉後更加洪亮的嗓門差點捅穿紀采藍的耳膜:「誒來!敬紀總!感謝紀總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祝!大!爆!不爆我提頭來見!」
包廂內不管願不願意的人皆舉杯,異口同聲地說:「祝大爆!」
紀采藍多和導演碰了下,一飲而盡。
朱鈺原來是專注於拍攝歌曲Mv的導演,心血來潮想多棲發展,於是籌備著一部小說改編的網劇拍攝。
誰知幕前、幕後都已準備就緒,投資商卻破了產、跑了路,劇組就這麼不上不下地吊了一段時間。
經常與她合作的歌手得知她如此困境便為她引薦了築禧娛樂的老總紀采藍。
紀采藍看了劇本和演員後沒多說什麼,大手一揮投了前一個投資商金額的五倍。
這對朱鈺來說簡直就是救命之恩,紀采藍一不亂改劇本,二不胡亂塞人,後續又陸陸續續添了不少。
她還想對著金主媽媽的漂亮臉蛋一頓親吻揉搓,向她表達難以言喻的謝意、愛意。
紀采藍拍了拍朱鈺靠在她肩窩的頭寬慰道:「一定爆、一定爆的…」,捏著重新斟滿的酒杯碰了碰朱鈺顫顫巍巍的杯子。
碰撞時器皿內的液體晃出了些,濺到紀采藍淺色的衣服上。
醒目的漬印讓朱鈺稍微清醒,竭力抬起沉重的頭,從飯桌上抽了幾張紙巾來為她擦拭。
紀采藍扶著她坐好,淡笑道:「沒事,遇水則發。」
朱鈺咧開嘴大笑:「對、對…遇水則發…發…」,說完像被拔了電池一樣倒向椅背,徹底關機。
導演助理袁萊拿了件外套蓋在朱鈺身上,一臉歉意地說:「抱歉啊紀總,您看衣服多少錢我們再賠償給您吧…」
「真沒事…說起來還是我自己不小心。」,紀采藍擺手,見袁萊還是不贊同,她腦子一轉,看著袁萊輕鬆道:「那你們努力點,把劇變成超大爆可以嗎?而且我這衣服都舊了,你看,這裡都被我家貓抓勾絲了…壞貓一隻…」
紀采藍翻出衣袖內側一處極細微的瑕疵指給袁萊,還附上了當事貓的做案現場照片,這才打消她賠償的念頭。
朱鈺斜躺著,發出一聲夢囈,打斷了激烈討論小貓面相的兩人。
袁萊便扶著朱鈺先離開了。
胃裡的酒意開始翻滾沸騰,紀采藍同林芝說了一聲後推門找了個露台透透氣。
寬敞的休憩區域寥寥幾人,有人舉杯啜飲香醇的咖啡,面前電腦的熒熒藍光罩著疲累的臉龐。
「又要錢?!我不是上周才轉給你四千嗎?!你又去賭了是不是?!」
開放式的露台讓低吼的男聲隨著涼風吹進紀采藍耳中。
小奶貓此時渾身炸了毛,緊緊掐著手機質問電話那端的人,老舊手機的聽筒漏了道難聽的聲音:「才四千?你老子不用吃飯的嗎?!我還要抽菸呢??啊?!」
「四千!不到一周!」,他崩潰地說,對面的人不知說了什麼,逼得他怒極反笑:「你是說你光吃鹹菜饅頭能吃四千是嗎?你當我傻?還是說你一天抽十條菸了?怎麼還沒抽死?!」
那頭應該是砸了東西,乒桌球乓的:「莫澤笙!你怎麼跟你老子說話的!」
「夠了,就這樣吧,錢我也給了,你花完了那是你的事,掛了。」
掛了電話,莫澤笙雙手臂彎搭上護欄,低下頭,額頭靠在冰冷的鐵桿上平復情緒。
幾年了?他早已數不清,有過好的時候嗎?有的吧,媽媽還在的時候,一家叄口圍在一張小桌邊,簡簡單單的叄菜一湯就是滿滿當當的幸福。
什麼時候變卦的?不知道,也許是腦子的自我保護機制啟動了,莫澤笙已經忘了青春期中間那段空白又黑暗的回憶。
紀采藍拉開他身後的藤編椅坐下靜靜瞧了他頹唐的背影好一會兒,想看他何時才能發現自己。
但她耐心不多,不到一分鐘後就開口叫他:「誒。」
莫澤笙一驚,手機脫離了僵硬的手,跳了樓。他趕緊探出頭去查看底下有沒有人被傷到,所幸無人傷亡。
「啊…抱歉。」,罪魁禍首紀采藍也一同望了下去,見沒事便轉過頭對他眨了眨眼,無辜道:「你怎麼這麼不經嚇啊…」
這人像短路似的一動不動,直直地盯著遙遠的一樓地面上支離破碎的手機屍體。
紀采藍覺得不對靜,伸出手輕輕推他肩膀:「你沒事吧…」,這一下推出了一點反應,莫澤笙布滿血絲的眼珠一轉,轉到她隱在幽暗中的瞳仁里:「紀總…?哦…我沒、事…就是吧…如果剛剛是我掉下去就好了…如果能這麼乾脆就好了…」
「啪。」
一個清脆的巴掌賞到他臉上。
「想死可以啊,明天就去找朱導說你要辭演,先把違約金吐出來,之後看你想怎麼死都行,沒人攔你。」,紀采藍雙手抱胸,冷硬道,銳利的視線掃過他全身上下。
莫澤笙如夢初醒,舌尖隔著口腔黏膜撫摸那片微麻的地方。
其實不怎麼痛,她應該是留了力,是因為他明天還有戲嗎?
29.莫澤笙
幢幢建築之間穿過一陣強風,掠過紀采藍的長髮,也吹涼了莫澤笙臉上的微微燙意。
定定看了他一眼,她淡聲啟唇:「既然你不想活了就把名額讓給有需要的人吧,當然,違約金別忘了。」,說完,轉身想走。
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莫澤笙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鑲滿鑽石的手錶表圈刺著他的掌心,荊棘似的扎人。
「等、等等…」,莫澤笙出言挽留,碰到她不悅的眼神瞬間放開手,像是忽然才感覺到手心裡的疼。
紀采藍甩了甩手腕,抬表看了眼時間,懶散地問他:「還有事?」
剛剛她扇在他臉上的巴掌此時成了蚊子叮的一個小紅包,癢得刺撓。莫澤笙指尖搔了搔,不敢直視她,垂眼盯凝視她垂墜感極佳的褲腳。
「沒…就是想感謝你上次幫我解…」,說話間,面前猛然湊近一雙烏黑澄瑩的眼眸,莫澤笙被打斷,惶恐地往後退了一步。
紀采藍往前進了一步,揶揄地說:「幫你解什麼?解約?還是…解藥?」
她的聲音、語調把他拉回那個慌亂的夜晚。
喝下前經濟人遞來「解酒」的水後不久莫澤笙就察覺到異樣,從身體深處湧出一股空調都澆不熄的熱意,跟發燒的疼截然不同。
又熱又癢又麻,他感覺自己呼出的鼻息能融化金屬。
那個該死的豬頭扛起他發軟的身子,惺惺作態地道歉:「唉…真是對不住咯…誰叫笙仔長得這麼好看呢…」
肥大的肚腩時不時碰撞莫澤笙的額頭,五臟六腑被頂著快移位,胃部幾經翻湧,吐了他一身。
「操!晦氣死了!要不是有錢拿誰愛干這個!」,前經紀人將莫澤笙扔到洗手間外的地上,接了個電話,氣喘吁吁地說:「誒!馬上馬上!誒您不知道啊!這小子剛剛吐了我一身,現在埋汰得很!」
他匆匆擦拭了一身的穢物後重新扛上莫澤笙繼續移動,電話里的催促使他加快腳步。
雖說吐了不少,但藥效早已隨著酒精流向身體各處,發作得很快。
莫澤笙眼前畫面開始模糊,耳邊聲音卻還是聽得清晰。
有一道女聲說:「阿威,去把那個豬頭攔下。」
阿威是誰?
莫澤笙在心底無聲地問。
「喂!你們要做什麼?!別過來啊!你們知道這是誰要的人嗎!」,莫澤笙從未聽過前經紀人如此驚慌失措的嗓音,腦海里胡亂幻想他的窘樣,肯定是滿臉贅肉亂抖。
結合豬頭的語意,似乎那個被稱為阿威的人要攔的人就是他們?
那道悅耳的女聲飄了過來:「誰要的我不曉得,但是現在我要了。」
莫澤笙不禁悲從中來。
他怎麼能這麼倒霉呢?只是想賺快錢入了這個圈子,現在好了,人都該為自己的愚昧買單,眼下他像個玩具輾轉在有錢人手中,說要就要,說給就給。
「不認得我?那你回去打聽一下…」
打聽誰莫澤笙沒聽清楚,拳頭招呼到肥肉的動靜將他掀翻在地。
莫澤笙撐起一絲力氣苦笑:幸好實在客房走廊,要是在洗手間外頭他可就要頭破血流了。
客房走廊上鋪的地毯緩衝了撞擊,四肢的飩痛稍微喚起他的意識。
那個豬頭沒了聲息,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下一秒莫澤笙便無暇顧及其他,他被人提著衣領拖進電梯里。
一片銀白映出他狼狽的模樣,一顆蓬亂的頭顱差點觸上那人潔凈鋥亮的鞋面。
阿威控制手勁絕佳,沒讓他的一根發頭絲碰到。
很快出了冰涼的電梯,莫澤笙身著的廉價衣物「窸窸窣窣」摩擦著地毯,擦出體內一波波更強的熱意。
「把他丟到浴室你就可以下班了。」,她說。
阿威照辦,拉行李箱似的將莫澤笙拖曳進去,又像扔保齡球一般丟了出去。
莫澤笙癱軟成一灘爛肉,臉頰貼在大理石地板上,汲取涼意,試圖減輕兇猛的藥效。
門沒關,他能聽見外頭兩人的對話:
「好了老闆,人還沒暈過去,有事再叫我。」
「辛苦你了。」
紀采藍換了鞋進到浴室,傾身查看新得到的獵物:「睡著了?」
不過,就算睡著了也得清醒。
打開水龍頭,轉至最右,她把花灑懸在那人身上:「嘖,髒死了…」
冷水淹入口鼻,他渾身一抽,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咳!」
紀采藍挑眉,移開花灑:「醒了吧?」,水還是沒關上,一陣陣淋下。
又捏著他的肩膀艱難地給他翻了個身,洗去他沾染上的污穢。
「冷…」,莫澤笙喃喃,嘴唇哆嗦著。
關了水,紀采藍蹲到他身側仔細欣賞他的眼眉。
好一朵出水芙蓉。
30.機會
他咳得滿面通紅,像顆剛洗凈的蘋果,濕成透明的白色T恤緊緊黏在他起伏有致的身形上。
紀采藍蹲得腿麻,起身坐在浴缸邊緣,抬腳輕踹地上那具發熱的男體:「好了沒啊你。」
咳嗽牽扯到了四肢的鈍痛,莫澤笙越咳越難受,身體背對著她蜷縮到一起。
紀采藍踩著他的肩膀逼他回躺原位:「你跑什麼?」,習慣了疼痛感的莫澤笙緩下氣息,啞聲開口:「抱歉…」
他徹底躺平,無力掙扎,像是接受了一切,任由酒精和藥物在血管里奔騰竄動。
老天真是待他不薄啊,舉起一塊巨石就往他頭上砸。
老爸染上賭癮,家裡賠得兜比臉乾淨。
呵…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學、心儀的專業…為了還債,他不得已退學出來賺錢。
眼下錢還沒賺到,等等他可能還會趁著這個人不注意找窗跳出去,是死是活聽天由命吧。
死了正好解脫,要是活了…就只能這麼渾渾噩噩地活下去了。
他在走神。
紀采藍興致盎然地望著他放空的雙眼,打開花灑,將冷水淋了上他的前胸:「還有機會走神嗎?你知道現在是什麼處境嗎?」
好幾顆不聽話的水珠濺到莫澤笙口鼻里,又是一陣咳嗽:「咳、咳、我知、知道…」
怎麼可能不知道,身體的異狀一直折磨著他,想忘都難。尤其是經過冷水這麼一淋,非但沒有減緩,甚至像是推波助瀾。冷熱交替讓他感覺快要發燒。
還是發騷比較貼切?因為他勃起了。
更難忘的是她忽然踩上他下身的腳。
莫澤笙一驚,陌生的觸感使他支起膝蓋想躲,卻被她踹了一腳。
他吃痛地說:「你別…」
紀采藍足弓的凹陷緊貼他勃起的弧度,下壓,再鬆開,再下壓。
「真不要…?你不是很喜歡嗎?你看,越來越硬了…」
尾音隨著她的足尖離開,莫澤笙腿間撐起的帳篷里動了動,算是替他回答了她。
莫澤笙難堪地撇過頭,一言不發。
他像只被控制的畜生…還勃起了…他怎麼這麼噁心…他爸賭癮上來了是否也是這樣不受控?
「看著我。」
紀采藍捏著他的下巴把他轉了過來,一雙墨池般的雙眼望進他蓄滿眼淚的眼裡:「很難受吧?要不要幫幫你?」
緩緩地眨了下眼睛,莫澤笙想穩住快要超載的眼眶,深吸了口氣:「不用了…謝謝…」
下一秒,眼淚潰堤,滾出眼角,和臉上的水珠融為一體,沒入發間。
紀采藍揚起眉尾,輕佻一笑:「是嗎?」,句末問號像個鉤子吊起他的心尖,他一張濕漉漉的臉瞬間緊張起來。
隨後她放開他的下巴:「你洗洗吧,我在外面。」,臨走前還貼心帶上門。
「嘎嗒。」
莫澤笙的心從那個彎鉤上墜下,摔成一灘爛肉。藥效帶動性慾,支配著他的四肢。
手不由自主解開褲鏈,剝開、探入、握上、擼動。
不要她幫不要她幫不要她幫…
莫澤笙想,春藥不就是那樣嗎?射出來就好。
但他越想射,越是射不出來,粗碩的陰莖硬挺依舊,前精都泌沒多少,整根肉棒乾巴巴的,擼得他皮肉生疼。
莫澤笙急得額頭冒汗,恨不得就此掐斷自己這孽根,一了百了,沒發現赤腳回到浴室的紀采藍。
她踩過積水,盪起水中一片漣漪,一圈圈圓弧撞到莫澤笙身上。
「你到底會不會啊?」
一道陰影蓋在他臉上,他才驚覺有人,雙手突然跟灌了鉛似的沉重。
紀采藍背著光,不解地問:「你不會手淫啊?」
莫澤笙不知作何回答,幾番啟唇也吐不出一字半句。
因為他確實是…不怎麼會。
飽暖才能思淫慾,他差點就快吃不飽、穿不暖了,每天想辦法賺錢還他死老爸欠的債都累得半死哪還有時間想這個。
他雖然不說,可紀采藍還是從他的肢體語言得出了答案。
於是好心的她燃起了教學的熱忱:「我教你啊…你這樣…」
莫澤笙呆怔怔的看著她食指點上他龜頭上的馬眼,細揉慢摳,過電般的爽意由脊柱升起,竄至全身。
他不可抑制地低吟出聲:「呃…不…」
原本乾涸的馬眼一經她的碰觸瞬間湧出點點濕意,莫澤笙也覺得神奇。
她像個操縱木偶的匠人,透過拉絲的粘稠腺液提起他的身體,肆意擺弄,給了他前所未有的體驗。
「你看…舒服吧…還說不要我幫你…」,紀采藍一手手掌包裹著脹紅的龜頭輕搓,另一手食指、拇指互碰成圈緊緊抵著他陰莖根部,越收越緊。
對了…他說不要她幫的…
莫澤笙想起不久前才拒絕過她,欲抽身脫離她的桎梏,不料卻引來她的不滿,被她滿手的濕潤狠狠抽了一巴掌。
「爽成這樣還想去哪裡?」
他屈辱的眼淚跟著滾燙的精液一同爆發。
紀采藍取了一抹擦到莫澤笙微張著喘息的嘴邊,冷冷道:「再給你一次機會,洗完就出來。」
31.電話
真賤啊他,說著不要還射了一堆,其實他跟畜生也沒兩樣。
莫澤笙從地上爬起,大力搓洗臉部,尤其嘴角,頂著一張不自然的紅臉機械性地洗澡。
自頭上澆下冰涼不間斷的水,莫澤笙揉了揉泛紅的眼眶,讓眼淚順流而去,逃入排水口。
洗乾淨點。
那個女人在下最後通牒時補了這四個字。
精液的排出似乎減輕了一點藥效,但不多,想到她說的話就不免想起她手掌的觸感,和他的粗糲截然不同。
莫澤笙想壓下腿間充血抬頭的物什,未果,便在她扇過的臉上補了一巴掌。
噁心,男人就是這般噁心。
他洗了很久,久到紀采藍簡單沖澡完畢,接了個電話,也忘了時間。
易軫知道她出差,算準了她休息前的節點打來,絮絮叨叨說了一堆想你。
紀采藍聽著耳邊他的撒嬌,抬手端詳指甲後緣新長出來的一小節空白,思忖下次約美甲師的日期。
「易小軫,你在哪?」,她毫無徵兆一問令易軫茫然不已,理所當然地回答:「我在家…」
「你跟我…的家…」
紀采藍後背靠入柔軟的枕頭堆里,換了只手舉手機:「好,你在家做什麼?」
易軫有些摸不著腦袋,老實交代:「在想你,所以在跟你通電話…?」
「想我啊…」,她漫不經心說著,撫平床單上壓出的摺痕。
那邊的易軫生怕她不相信,急得結巴:「對、對啊?怎麼了…要不、我現在飛過去找你?」
「不用,我跟你說怎麼做。」
微涼的空調吹在裸露的腿部,紀采藍扯過薄被蓋上,指揮電話那頭:「去拿一根你喜歡的玩具來。」
電話里,易軫的呼吸霎時失序。
一陣沙沙聲過後,一道低啞的男聲穿進紀采藍耳中:「我、拿好了…」
手酸了,她換了藍牙耳機戴上左耳,側躺著,撫摸身邊空著的床鋪,假裝平時撫摸易軫一樣。
「好,我猜猜…是不是那根米白色的皮革方拍?」,紀采藍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真被她說中了,易軫驚喜道:「姐姐怎麼知道!我們這是心有靈犀嗎?」
「可能是默契吧…」
紀采藍嘴角牽起淡然一笑,戲謔地說:「自己玩過嗎?有的吧?」,易軫誠實回答:「有、有的…」
又忙道:「但是和你打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就是…缺了點什麼…」
說完,為了證明什麼似的立馬對著自己來了一下。
「啪。」
清脆的聲音透過耳機讓紀采藍清楚地聽見。
「我讓你打了嗎?」,她冷然的句子凍住了易軫的動作,令他不寒而慄:「對、對不起姐姐…我不應該…」
震懾目的達到,紀采藍回到溫和的聲線:「知錯了就好,接下來我說什麼你做什麼,可以嗎?易小軫?」
「好的姐姐…」,易軫乖巧應好,她甚至能想像到他的神情,若是在她面前,定是一副無辜可憐的表情想鑽進她懷裡。
紀采藍一腿伸出被外,翻身壓住,夾在腿間。
她沉聲命令:「現在,打一下,只能一下。」
那頭已恭候多時,幾乎是她說完的下一秒便傳遞出一聲脆響。
聽他呼吸紀采藍就知道他身體的反饋,舔了舔嘴唇輕笑道:「硬了?才一下呢…」
易軫低喘:「想…想你…」
「好,我知道你想我了。剛剛打哪裡了?」,她攥被成團,又放鬆撫褶。那頭的答覆隱隱約約帶著哭腔:「打、打在右邊大腿…」
「大腿啊…那是不是離雞巴很近?」
「對…」
「好…握上去…好了嗎?當成是我在摸你…」
紀采藍一手探入浴袍襟內,捧著自己溫膩的乳房,模仿易軫往日的手法。
他喜歡把她的乳暈摸出一片小疙瘩再進攻乳尖,拇指像撥弄遊戲搖杆似的撥弄她的乳頭,將它玩硬,再吃入口中吮吸。
雙腿緊緊夾著被子,她用力往裡堆擠,不著寸縷的陰戶貼上肌膚溫好的面料,狠狠擦弄露尖的小蒂。
紀采藍張唇吐息,嬌聲喊他名字:「唔…易…軫…好…舒服…」
「姐姐…也摸得我…好…舒服…」
他應該是把手機放在了腹部,好讓淫靡的黏稠音收錄進去,替他轉述情動的證據。
紀采藍咬唇喑嗚,踢開被子仰面躺好,摸到水滑的兩片陰唇,中指在穴口晃蕩一圈,小心翼翼地屈指伸入。
一根、兩根…可惜解不了什麼饞。
「啊…易、易軫…」
難受死了…好想要他…
女人膩人的嗓音宛如白綾層層捆住易軫的咽喉,使他心跳劇烈跳動,差點喘不上氣。
耳機占據著耳朵,性感的男喘緊密敲擊著她的耳膜,一聲又一聲地叫她,迷離又親昵。
最後紀采藍還是放棄了手指,將陰蒂重新貼回薄被,報復性地猛擦,雖不及他巧勁的揉按,但好歹起到了一點慰借之用。
「嗚…易、軫…!」
兩廂配合之下,紀采藍弓著身、抖著屁股泄了一次,臉埋在被間緩氣。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立即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热门排行
图文推荐